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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常健叫他。
李爻回神,发现笔尖滴墨,沾了卷。他笑着撂笔:“走神了。”
“王爷歇一两个时辰吧,”常健劝道,“刚刚城上……您到底……”
“骗人的,捏爆了提前备好的血包,不碍事,”李爻不吝地回答,起身往外走,“不歇了,待着也睡不着,路上跑累了反而能安稳个把时辰。”
他飞身上马,对老将军抱拳“尽在不言中”,点齐小队兵将,一骑绝尘直奔牵念之人,爆土攘烟地跑了。
常健总觉得他脸色差极了,整身暗乌色铠甲在冰天雪地里,像副水墨画。一场雨、一阵风都能让他融化在山河间,不由得感叹:说走就走啊,也就仗着年轻了。
功名几行尽,霜雪压满身。
人间正道不能稍微宽待他些吗?
天瑞皇帝赵晟一夜之间变成太上皇,儿子不仅“偷摸儿”登基,还整了个万民书似的诏令昭告天下。
回程路上,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没人刻意来触他霉头,他依旧有所耳闻。
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时,赵晟不信;第二次暴怒;第三次则已经开始相信逆子当真反了。
他吹胡子瞪眼地想:他说待朕还朝就会归政?希望他说话算数。
若是不算……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眼看这天就要进城,太上皇圣驾经过城关外十五里处的空场,看见连片的驻扎营地。
细看,正规军帐只占整片驻地的十之三成,剩下的皆是破窝棚。
军营范围内,军纪整肃,士兵各司其职,而老百姓连片的窝棚边,则生活气息浓郁。暖意十足的小火堆上架着大盆烧热水,老太婆坐在一旁缝缝补补,时不时有小童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花袄子嬉笑跑过。
日子穷困,也是烟火人家凑合过、不减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