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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举人又摇了摇头。
以杨大学士之位,非是一甲及第,二甲传胪,恐入不得眼。凭己之才,二甲出身尚可期望,传胪却是想都别想,遑论状元榜眼探花。
座师九成靠不上,为日后考量,和同乡同榜拉关系便是重中之重。
王忠、程文均出自耕读世家,颇具才名,乡试名次靠前,值得一交。
为同两人结交,李举人实是费了一番心思。
现如今,杨瓒又有这番表现,李举人忽然觉得,自己白长了一双眼,明明宝山就在身边,却是视而不见。
“杨贤弟对此可有见解?”
“恩?”
杨瓒竖起耳朵,正听得津津有味,冷不防被李举人拉入话题,忙笑道:“闻王兄、程兄之言,委实获益良多。小弟听且来不及,实无暇多想。”
说话时,故意按了按额头,露出一丝苦笑。
“且昨夜未能睡好,现正头疼,实是……”
王忠、程文当即现出了然之色。
杨瓒占了年轻的便宜,又有第一印象在,自是让王、程两人提不戒心,只当他是年少不经事,担心会试名次,心思无属。
如此一来,自不会多加询问,反出声劝慰,只让他放宽心。
“杨贤弟不及弱冠,何须如此?”
十六岁的举人,实属凤毛麟角,满朝之上,唯有杨廷和杨大学士能与之一比。
杨大学士十二岁中举,堪称神童,然也曾春闱落第,待到十九岁方中进士。若杨瓒此番中了贡士,哪怕殿试失常,落得个二甲末尾,甚至沦入三甲,也称得上奇事。
想到这里,王、程二人不免生出同李举人一般的心思,对杨瓒的态度愈发热切。
按照后世的话说,如此“绩优股”,不早早买入,还等着涨停再下手?
杨瓒两世为人,在职场摸爬滚打多个春秋,察言观色已成为本能。见到三人神情,不觉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