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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拉弹唱的一应看呆了,经这么一点,又奏起乐来。
十三幺摇头叹了口气,只能摆出姿态赔笑:“客官您——”
贺兰破径直从他跟前走过,没给一个眼神。身后十几个随从亦是。
十三幺讪讪收了嘴。
早前被踹进来的那人卧在地上,捂着肚子,缓过气来,动了动,像是要爬起来。
还没起,被踩着脸一脚干趴下去。
贺兰破就着旁边长凳坐下,把刀放桌上,脚在那人脸上碾了碾。
十六声河秋雨断断续续,一条街上石板都积着水,这双麂皮靴子硬是一点脏污都没沾。
十三幺扯了扯嘴角,难受得像自己的脸也被这么碾了几下。
那人滚了一身泥灰,估摸着是被追杀一路,又或是被贺兰破像猫玩耗子一样折磨了一路,总之一身臭气,血混着泥,头发乱如枯草,本就遮了脸,如今被贺兰破踩着,话也说不清了,只听他“呜呜”半天,才勉强喊出一声:“贺兰少爷……”
贺兰破微微抬脚,他便一骨碌跪起来,连带着抱住贺兰破的脚脖子,跪端正了,方安安稳稳捧着贺兰破的靴子踩在自己肩上。抬起头时,一张脸早已是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却还不忘对贺兰破谄媚笑道:“贺兰少爷。”
容珲本在后院卸菜,听见动静便从穿堂出来,走到过道,先冲大堂喊:“十三幺,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完,一进大堂就看见贺兰破大半个背影,被身后侍卫挡了个七七八八,脚下跪着那汉子倒能瞧得更清楚些。
他大步流星过去,同时指着他们呵斥:“干什么呢!在喜荣华闹事,有没有规矩!”
一面说着,一面走近了,恰同掀起眼皮的贺兰破对视。
容珲认出人来先是一愣,随即和十三幺一样——扭头望向台上唱戏的角儿。
贺兰破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角儿还是视若无睹,抖着戏袍的广袖,露出手中折扇,举扇遮了面,侧首又唱: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悻不来门半掩,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