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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下了山,脱离结界,漫天飞舞的魂蝶才算寻到了主。
而祝神却升出一股怆然迷茫的感觉。
他挣扎反抗了三个月,不是在逃跑就是在策划着逃跑,这已然成为他和贺兰破每天鸡飞狗跳的日常的其中一件。
如今骤然得了自由,祝神简直恍若隔世。
好像一帘风月、贺兰府连着每日与他同床共枕的贺兰破倏忽就变作上辈子的人了。
他想要自由,这毋庸置疑,宁可流浪也不要做金尊玉贵的笼中燕雀,可乍然挣脱了束缚,祝神却仍觉得自己缺了什么。
天地间盘旋着数百只赤红蝴蝶,祝神一动不动伫立在喧哗中心,仰天看了看,忽感凡人一生,红尘百年,来去都在忙忙碌碌,大抵每个人都在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并非一无所有,而是拥有了之后还在不断渴望。
得陇望蜀,欲壑难填,人永远都不知满足。
祝神回头,往一帘风月奔跑而去。
原本隐匿在身后人群中跟了他一路的贺兰破此刻先是一愣,意识到祝神在往回赶时猝不及防地第一次慌了神。
山下闹市熙熙攘攘,他根本无法施展轻功,只能随着祝神的步子往山上追,一路追到半山腰,及至丛林密集处,贺兰破才催动内力用上轻功,比祝神先一步回到一帘风月。
他匆匆去到房里,背对着大门长长顺了几口气,勉强让呼吸均匀下来,便听到祝神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贺兰破闭了闭眼,整理好神态,若无其事地转过身面向祝神:“怎么回来了?”
祝神扶着门框大喘气,一径喘了有一刻多钟,直到呼吸顺畅,才慢慢踏进房门:“小鱼。”
他走到贺兰破面前,指尖在桌面打了一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