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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晔脚步顿住,薛长征又悄声道:“宁世昀,今朝有酒今朝醉这话,我记得还是你以前说的。”
宁晔眸中寒光逼人,他一把甩开薛长征的手,沉着嗓子道,“薛致的事,我不会管。”
闻言,薛长征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薛致是他的幼弟,眼下刚到工部任职,他本想用这瘦马卖一个宁晔的人情,他没想到,宁晔居然丝毫不顾及两家之交,直接把话挑开了。
薛长征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说着。
但宁晔却是一句都没在听了。
他的前半生,做过的荒唐事着实不少,也负过别人的心,男人的劣根性,他不懂吗?诚然没人比他再懂了。
人到中间,激情渐渐退却,外面的野花不诱人吗?
是诱人的。
可那都与他无关。
他只想每日陪她用膳,为她画眉,拥她入睡。
人生漫漫。
有时候走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记得去年,她生下宁婉的时候,曾经问过他,“宁晔,你没想过纳妾吗?”
年少轻狂的宁晔,顶着宁国侯独苗苗的名头,何其风光,众人奉承他,讨好他,恭维他,他不知落魄,生活里只有满满的得意。
也从未想过,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到了那种程度。
今年年初,他被调到苏州去修建山路,三个月的工程,硬是被他压到了两个月,他夜以继日的赶工,无非就是因为临走之前,他家小夫人生了一场风寒。
她来信说,她的病早已痊愈,切勿记挂。
可他也不知道为何,夜里总是能瞧见她嘴唇惨白的样子,他好像是得了什么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