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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一股软软糯糯,听得玄鳞耳根子直发烫。
他睁开眼,疙瘩汤便映入眼帘——浓稠的疙瘩汤面上,漂着金黄的鸡蛋花、新鲜的西红柿、脆嫩的青菜叶,勺子搅一搅,一股子鲜香。
玄鳞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脸却偏到了另一边,他吃不得这扎实的东西。
夜里那顿久违的饺子,叫他肚子里翻腾,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他一个瘫子,尿在炕上已经足够羞耻,难不成还要让他……
王墨偏头瞧玄鳞,以为他是嫌弃饭食不多精致,将碗往前送了送:“你别瞧着难看,吃着可香呢。”
玄鳞知道香,不用入口,鼻息间已经闻到了。
可是不行……他脸面涨得通红,牙齿咬着唇内,沉默着,固执的坚守着所剩无几的自尊。
王墨劝不动人,只得将碗放到了矮桌上:“要不我给你下碗面条子?老夫人还送了只鸡,晚上给你煲汤喝。”
咋会有这样的人啊……哄着他、娇着他、纵着他,不过是三年,三年罢了。
玄鳞狠下心:“我用不上你。”
王墨一怔,苦着脸,缓缓垂下了头。
也不知道咋了,这小哥儿一难受,玄鳞心口子就跟着发堵,这感觉太陌生了,让他摸不清头绪,只觉得躁得慌。
王墨垂下眼睫:“那爷不吃,我陪爷一块饿着。”
那股子躁愈来愈明显,连咽了几口唾沫也压不下去,玄鳞手握成拳,终于怒道:“你不吃作甚?拿你自己威胁我?!”
汉子恼羞成怒了,急得要捶炕。
王墨瞧多了,竟不咋怕了,他抿抿唇:“我刚进院那会儿,妈妈叫我好生伺候你,可我连能下咽的饭菜都做不出,咋算好生伺候。”
玄鳞动不得,将脸埋进了手臂间,他苦笑一声:“我一个瘫子,就算吃好了,又能如何?没指望的。”
王墨皱紧眉:“瘫了又能咋呢?我阿娘病得也下不得炕,还照样做绣活、补贴家用,我阿姐给她照顾得可好,就这一碗疙瘩汤,她自己就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