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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手臂扒住炕沿边,正要爬下炕,就见狗子用头顶着板车边,咕噜一下,将车子推了过来。
它仰着头两爪爪拍地,那模样,可是着急。
王墨心里头犯嘀咕,究竟是啥人啊,叫地蛋儿这高兴。
车轮碾着土面,嘎吱嘎吱的响。
王墨随着狗子慢慢行到了大门口,一抬头,正瞧着前儿个才见过的汉子立在门口子,他脚边放着两个大麻袋,一筐子蛋。
秋日萧瑟的秋风扑簌簌地刮来,将他月白长衫的衣摆吹得翻动,显得整个人无端的出尘,和这土旮旯的地界格格不入。
王墨咽了口唾沫,诧异道:“您怎么来了?”
玄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蓦地,捏紧了指头,迫着自己别那么紧盯着人瞧,登徒子似的。
他垂下眼睫,缓声道:“我搬到隔壁院儿了,今日乔迁,想着送些拜访礼。”
王墨怔忪,好半晌才张开口:“你搬到隔壁院儿了?”
玄鳞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我给你搬进去吧。”
“啊……不用。”王墨慌张地摆手,“您乔迁,我都没东西好送,咋好再收您礼啊,这不成的。”
他话音落,就听有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呀墨哥儿,这位玄爷给村里每家每户都送啦,这不你腿脚不方便,他住的又近,就给你亲自拿过来了。”
她朝着玄鳞笑起来,将手里的大海碗往前头送了送:“拿您这些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包了些白菜包子,给您端过来一碗,别嫌弃啊。”
玄鳞冷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刻意的笑:“多谢,放到院里就好。”
妇人忙点头:“成成,那您忙着。”
玄鳞瞧向王墨:“灶堂在哪儿?”
“啊这,真的不用……”
王墨没平白无故拿过人家这多东西,就算是全村人都有,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他支支吾吾局促地说不出话儿,地蛋儿到是热情,围着汉子转了几个圈,摇着尾巴要给他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