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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这么大,从没做过半分伤天害理的事儿,可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觉得这日子好难、好难,压得人喘不来气,他明明已经尽全力活了,却像是走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瞧不着一丝光亮。
一连三日,王墨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没有半分精气神。
他以往便不咋出去,眼下更是连门都不肯开了。成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干啥,就那么靠着墙,呆愣地坐着。
平静沉默的,像是一樽没有声息的石像。
不过说来也怪,平日里没事儿就过来的玄鳞,已经三天没露过面了。
直到日头落进远山,天地暮色苍茫,门外头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王公子,你在吗?”
入了冬,天气寒得紧。
冷风呼啸着掠过山野,可是刺骨。
灶堂子里,火苗燃着干柴,噼里啪啦的响。
炉灶上的粥锅已经沸了许久,白稠的汤水扑开锅盖子,顺着铁锅壁滚了下来。
外头又喊了两声,王墨才猛地回过神。
他手不自觉攥紧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汉子又来了。
他不想应声,可那人还在唤他。
王墨垂下头,深吸了两口子气,他今儿个若不理会,那明儿个呢、后个呢……总得做个了断。
他咬了咬唇,手扒拉着土面,出了灶堂子。
以往时候,狗子知道玄鳞来了,最是欢喜,两眼睛亮晶晶,恨不能打屋里就开始摇尾巴。
可眼下,却是蔫头耷脑,夹着个尾巴蹭着墙根走,那模样,可怜巴巴的。
板车在大门口子缓缓停下了,王墨没有开门,他咽了口唾沫,冷声道:“有啥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