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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说分手的事。”北皎打断了她近乎抓狂的咆哮,“就这样一口咬定我不喜欢你,提出分手?然后我说对我不喜欢再然后点头答应?听你话也不是这么听的——”
“听我话?”她提高了声音打断他,用听见了什么世纪荒谬笑话的语气,“你在说谁?谁听我话?”
被那双逐渐泛红的深褐色瞳眸盯着,他偃旗息鼓。
逐渐没了最开始的来势汹汹。
只是并没有因此退让。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声音放缓和了一点,停顿了下,“你说服我,我就走。”
“……”
姜冉闭了闭眼,几乎忘记了少年人是多么执着的存在,他认定了死理,就咬着不肯放了,不说清楚,当然不行……
说他是狗。
倔得像头牛,狗都要嫌。
看来今晚必然要说清楚。
深呼吸一口气,她妥协了:“现在这样没法说话,你出去等我一分钟,我把水关了,穿上衣服。”
身后的热水还在哗哗地放水,水已经变热了,热腾腾的奶白色水蒸气开始充盈浴室,姜冉管用的沐浴液得味道像是浸透了这个浴室,现在就算还没用,那味道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塞满了站在门口的少年的胸腔,让他觉得一瞬间好像心脏被填满了,充满了酸涩的鼓胀。
在广州的时候,他也用过她的浴室,用和她一个味道的沐浴液。
那时候他贪恋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的味道,如果换一个时间让他撞到此时此刻的一幕,他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发走——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了,他好像完全失去了以前要跟她撒娇或者厚脸皮的本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履薄冰的贪恋着仅剩下能够拥有的一切。
他眨眨眼,脑子嗡嗡的,闭上眼都是刚才下楼,看见她坐在飘窗上,侧着脸望着阿桔笑的侧颜……
那时候他在想,他多久没看见她对他这样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