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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他并不在乎。
他很能忍耐,从小就是。
在冷宫的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太监们的冷嘲热讽,习惯了发霉发臭的剩饭剩菜,习惯了又薄又硬的脏褥子,习惯了冬天裂口的红肿冻疮,习惯了夏天蒸笼般的酷热……他知道,自己是个克母的灾星,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虽然拥有同一个父亲,但他和那些尊贵的皇兄们,是不同的。
他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子,他可以一直忍受下去,可是父皇却派来了那条阉狗,要好好“管教”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过是在尚书房的窗外,偷听了一会儿讲学,太子便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还让下人端来装满屎尿的便盆,想将他的脸按进屎尿里……他自然反抗了,那些屎尿泼了太子一身,还惊动了讲学的老师,太子却恼羞成怒,反咬一口,说他“目无兄长,心存歹毒”……
父皇来了,他也努力辩解了。
可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那位大渊朝至高无上的皇帝,自己所谓的“父亲”,却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他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只恶心的臭虫,看着一团腐臭的垃圾,连目光都不愿意多停留一瞬。
在太子得意的眼光中,他挨了二十杖,痛得几乎晕过去。
他趴在冰冷坚硬的水磨青砖上,身下是温热粘稠的鲜血,听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淡声道:“林若轩,替朕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孽子。”
一个低哑柔软的声音回答:“是,陛下,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林若轩……好熟悉的名字。
太监们叽叽喳喳的八卦中,曾经无数次地提起这个人。
在那些传说中,林若轩是当今皇帝养的一条疯狗,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东厂督主,他阴柔漂亮,心肠歹毒,六亲不认,气焰滔天,连内阁首辅都不放在眼里。
更让太监们津津乐道的是,林若轩虽然是个阉人,但却非常喜欢玩弄十几岁的男孩,经常流连京城著名的小倌馆,每次他在小倌馆过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被凌虐至死的男孩尸体,偷偷从后门运出来。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让林若轩这条变态阉狗,好好“管教”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身为大渊朝的皇子,他活得连狗都不如,还要忍受这样的羞辱?
一开始,那阉狗大约还有所顾忌,并不敢做得太过分,只用细细的鞭子,还有燃烧的线香,慢慢折磨自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父皇一直没有任何反应,那阉狗便越发过分,这几天竟然开始抚摸自己,昨天甚至拿出了那种淫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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