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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身后躯体倒落,段绪言挥手一斥,血刃横飞向牢柱,刀尖深扎其中,唯剩一派死寂。
阮青洲失了意识,斜倒进他肩头,段绪言拦腰将人抱起,踩过浓血走进夜中。
——
冷风穿林,唯听马蹄阵阵,朝王府奔去,段绪言单臂搂人,扶着那只血手时心头发麻。可每阵颠簸都似在折磨阮青洲,身躯每动一下便疼一阵,生生将人疼至半醒。
段绪言感知到他的发颤,不忍快行,可甫一放慢马速,却听身后步步逼近,一刀直朝耳边飞来。
段绪言俯身避过,是时马头却被绳索套起,往前猛然一扯。
马匹失惊抬蹄,段绪言一拍马背,抱人跃下,滚地时收臂护住了阮青洲。他垫着阮青洲的后脑,谨慎托起那只残手,未及起身,刀尖已抵至后心。
“放开他。”
笠帽之下,尉升抬眼冷视,那旁阮莫洋松马上前,目光顺着阮青洲满身的血污停至右腕,再见腕部布条松散,露出一片模糊血肉,双拳瞬间紧攥。
脚下踩得重,阮莫洋几步至他身前,拽过段绪言的衣襟,挥拳就朝他面颊砸去。
“姓段的你这畜牲!他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被你害成了什么模样!”
阮莫洋低吼着,欲从他怀中夺来阮青洲,手指使力扣进臂间却是如何都不能将段绪言推开。
“放手!”阮莫洋咬牙恨齿,“放手!”
双臂青筋虬起,段绪言始终不动,静默承受,只在阮莫洋发泄似的怒吼里牢牢地护着阮青洲。
“还给我,”段绪言沉声颤道,“把他,还给我。”
“还给你?他是我二哥,是南望太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还给你!他在南望如何护你救你,你在北朔就是这么对他的!废了一只手,他得以防身的箭术又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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