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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晨遇到《渡河》,遇到陈导,是一种运气。陈导很奇妙地把他那种长时间累积起来的表演中的匠气去除了,他在《渡河》里那么自然,从未有过的自然。连他十几岁时,也没有那种自然。他太相信演技可以通过经年累月的练习提高——当然我不是说练习不重要,而是艺术的创造力在这其中也应该同等重要。他少了这么一点悟性。”
费可瞠目,想起四个字——“恃靓行凶”。
陆邢文要不是长得好看,讲出这么一番话,实在狂妄无礼得很。
但是因为脸好看,这么讲话,反倒有种天才般的魅力。
费可盯着陆邢文,简直移不开眼睛。
陆邢文的脸像雕塑出来的艺术品,一棱一角都仿佛被创造者用充满情意的双手抚过,才留下了这样动人的线条。
陆邢文这时突然停了下来,深深看着费可,似乎在等费可发表一些意见。
费可慌了,转头去看冯杰,冯杰却早就闭上眼,似乎睡着了。
其实冯杰是装睡,陆邢文一讲起跟表演有关的事就很烦人,又啰嗦又烦人。现在有一个费可替他分担这种烦人,感觉还挺好。
费可想了想,小心翼翼说:“我对表演一窍不通,是个门外汉。不过袁老师讲课讲得很好,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演戏要这么演,原来读剧本要这么读。确实稍微有了点认知,不会再像无头苍蝇。”
陆邢文大概见眼前这人毫无艺术细胞,竟然无法与他探讨表演艺术,阖上了双眼。
费可松了口气,犹如险险通过老师的随机课堂测验。
过了一会,陆邢文突然睁开眼睛,问:"你不会没看过《渡河》吧?"
费可僵住了,只能承认:"我、我没看过。"
陆邢文皱眉:"《渡河》是部好片子,你应该看看。学习表演,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读剧本一个人演,也要培养艺术修为跟眼光。"
费可赶紧点头:"好的,我下午回去就看!"
陆邢文满意:"我有这部的碟,下午你去影音室看吧。"
冯杰觉得自己似乎不必装睡了,可以安心继续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