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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尧心想,个子长得真快,又高了。
徐致远知道他挂的电话的对面是谁,于是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淡然道:“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磁性,若是靠得近了,说起话来得叫人心脏也跟着一起颤动。不巧的是,俞尧就与他近在咫尺。
俞尧皱眉道:“你嗓子怎么了。”
徐致远说:“感冒。”
“生病了还穿这么少,” 俞尧将大衣脱下来递给他。但徐致远没有接,他用在沙子里滚过一遭的声音说道:“我待会出去一趟,会换衣服。”
“去哪儿?”
“岳先生家,” 徐致远说,“我今天约了岳老讲解题目,还有半个时辰,再不走要迟到了。”
“半个时辰?” 俞尧惊奇地看着他,无他,徐致远从前可是不到最后十分钟不出发的人,“行吧…… 哎,你先等等。”
“嗯?”
俞尧把行李堆里给徐致远带的东西挑出来,一起递给他,说道:“这是给你的。”
徐致远提着行李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沉默许久之后才咧开嘴一笑,说:“…… 谢谢小叔叔。”
俞尧这回看见了,他果然有虎牙,但是自己从前竟都没有仔细注意过。俞尧朝他伸出手去,但是徐致远已经把笑容收了起来,他转身把东西搬上楼去,俞尧抓了个空。
或许是因颠簸而疲惫的心神作祟,徐致远收起笑容的瞬间竟让俞尧觉出了生疏来。
俞尧在车上备了课,并不担忧明天的开课,徐致远走了之后,他到屋子里转了一圈,闲着无聊,于是疲倦发作,拉着他的眼皮,让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他醒来在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近两个月不住人,房间也没有一股霉味,被子上是暖烘烘的阳光,炉子劈里啪啦地燃着,有人添过煤。俞尧坐着清醒了一会儿,下床开门,下意识地去了徐致远房间门口,轻敲了几下,说道:“致远,该背书了。”
屋里好像没人,俞尧开门进去,里面收拾得清清爽爽,有一股纸香气。他瞥到了桌子两只信封,上面写的 “致远收” 并没有被撕掉——信并没有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