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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亭丽惊讶地看向墙上的钟,这么晚。
“请问是什么事?”
“闻小姐出来就知道了。”像是压根没考虑过闻亭丽会拒绝孟麒光,小高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闻亭丽举着话筒愣神,孟麒光前后帮过她好几次,不理人家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回房拿了一个德国手电筒,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刚走到医院门口,对街的暗影中开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闻亭丽朝车窗里探了探:“孟先生。”
孟麒光推门下车,吩咐小高:“把车开到那边去,我在路边跟闻小姐说几句话就走。”
两个人在街边相对而立。今夜无风无月,一盏银白色路灯恰照在二人头顶。
孟麒光插着裤兜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很随意地望她一眼:“想必闻小姐已经看过黄远山给你的剧本了?”
闻亭丽点点头。
“黄远山是个影痴,但也不是顽固不化,如果你实在不想接那样的角色,我替你跟她说,不就是一场话剧比赛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亭丽一愣,这样的小事,值得他大半夜专程跑一趟么?
她忽觉嗓间有些干痒,忙把头转向一边,再迟钝也有点明白过来了。
关键这一切做得如此自然,让人一开始察觉不到他的用心。
什么乔杏初,什么受人所托……
这个人当真是深不可测。
事到如今,她只庆幸自己今晚去找了邓院长,在征询过她老人家的看法后,她对演戏的事有了全然不同的看法。
换作一个小时前,她说不定真会向孟麒光求助,那样的话,她又会欠下他一份大人情。
可是直觉告诉她,孟麒光绝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
承了他的情,将来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