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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起来好像是因为我犯了错。”尤里乌斯终于将目光从那枚戒指上移开了,秘书长镜片后锐利的眼睛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着费兰特——这个他以前从来不加以过多关注的男人。
即使是不久之前的合作,他们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在尤里乌斯的判断里,这个出身贫民窟的青年,只不过是拉斐尔一时善心大发带回来的累赘,他能够成为拉斐尔的助力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惊喜回报,有些贵族喜欢做慈善、收养还算过得去的孩子作为亲信,拉斐尔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而费兰特……
尤里乌斯在这个幸运儿身上贴了“拉斐尔的护卫”“身手不错”“圣鸦负责人”“运气好”“不熟”等标签,就将他扔在了一边。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尤里乌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费兰特,这才发现了一些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事情。
真是可笑,他在心里想,带着一点荒唐的可笑和愤怒,你又是凭什么?你这个卑贱的、一无所有的、无知的、贪婪的……
他几乎是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给刺痛了。
简直难以置信,从来都是被人嫉妒的尤里乌斯·波提亚,竟然也有一天品尝到了嫉妒的味道。
像毒药一般苦涩尖锐,像生锈的铁一般腥臭。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不应向教皇宫秘书长挥刀,我想以你这样的判断能力,或许不再适合待在圣父身边。”尤里乌斯忽然失去了所有周旋的兴趣,他只觉得烦躁,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这并不是由您决定的,阁下,我的一切任命来自冕下。”费兰特似笑非笑地回答。
“噢,看起来你很有信心,会让拉法为了你和波提亚家族敌对——在你对波提亚的家主下了死手,并且破坏了波提亚家族最为重要的信物之后。”尤里乌斯将断裂的权戒握在手心,碎裂的截面有着极度不规整的锋利尖端,它们扎穿了他的手心,但他居然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那是我的个人行为,与冕下无关。”
“只要你在他身边一天,你的行为就不可能与他无关。”
“那么您又是在以什么名义指导我,尊贵的阁下?——冕下血缘上的叔叔?失敬。”
可能费兰特所有的行为和话语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句那么令尤里乌斯破防。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升起了阴狠的杀意。
但是这点杀意很快被一只从他身后伸过来的手抹消了。
那只手拉住了尤里乌斯的右手,秘书长晃神低头,才看见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渗出来一片血迹。
“……拉法?你什么时候醒的?”尤里乌斯下意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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