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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轻轻吸气,按捺住抽这小子一顿的冲动,接着说:“如果你连一个承诺都做不到,我要怎么放心把大宗师的位置交给你?”
我才不关心大宗师的位置!齐凛想。
否则在看到那个未来之后,他早就欢欣鼓舞地接受了,然后坐在沈渊的宝座上颐指气使,现在也用不着低着头听师父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他当然可以像以前那样叛逆地喊出来“我不稀罕”这四个字,可如今他已经知道,这样做只会伤了师父的心……沈渊很早、很早之前,就为他铺好了一切的后路,并不是为了他像这样任性妄为的。
于是齐凛沉默不语地低着头,过了很久才突发奇想地问:“师父,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有一种殉道者的情节?你总是在设想自己重伤、死亡,牺牲在大宗师的位置上,可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沈渊哑然。
齐凛盯着他看了一阵子,气鼓鼓的表情中突然掺杂了一丝促狭,问他说:“那既然你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觉悟,我是不是可以提一个要求呢?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答应你对我提的要求,乖乖做你最好的继承人。”
沈渊微微凝眉,从齐凛的神色里能猜到小徒弟一定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或许是要听他的一些胡闹的要求,或许是要求他惜身保命的命令,总之会让自己感到为难……都是些坏孩子惯用了的伎俩,这十余年来,他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齐凛虽然顽劣,但是对他做出的承诺却不会轻易变更。
那就看看这小子到底想做些什么吧——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齐凛的笑容陡然变得邪恶了起来,呼吸也因为自己即将吐出口的恶意刁难而急促起来,他心跳飞快,凑上前在他师父的耳边说:“我想标记你,师父。”
这几个字甚至让沈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在他心头滚动了一圈,才重重砸了下来。
标记我?
沈渊眯起眼,幽壑般的目光落在齐凛近在咫尺的侧脸上,好像在确认对方的无要求竟是认真提出的,随后他怒极反笑:“出去一趟,就吃了熊心豹子胆,嗯?”
一股极度的危险感立刻从齐凛的尾椎骨攀升了上来,他手肘上的寒毛开始竖起,呼吸变得紧张急促,后脑上的腺体因为感受到了另一名强大alpha的威胁而微微刺痛。但这种危险感也令他愈加亢奋,像在邀请一头不羁的野兽与自己起舞,笑容更加放肆地回答:“是的,师父,请让我临时标记你。”
雪松和烈酒的两股信息素正在房间里胶着对抗,激烈交战,都不肯善罢甘休。
齐凛嘴上说着看似谦卑的请求,实际却近一步上前,几乎要贴上沈渊的耳垂,喉咙里发出恶魔般的低语:“反正你都是在渴望牺牲的,师父,之前还说着原则大于一切呢,我以为你为了灵能源泉什么都可以做到的……那为什么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临时标记的愿望呢?我保证那不是很疼……”
毕竟齐凛曾经经历过。一名alpha被另一名alpha叼着腺体临时标记,那种被蹂-躏和征服的屈辱感至今难忘。
他们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次临时标记,起初那是一场意外,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预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同态复仇?”沈渊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用灵能源泉来威胁一名大宗师,你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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