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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燕鸣山说,那辆撞上我的小卡车是因为超载加转弯未减速,经过我时侧翻,撞上了我车子的副驾驶。
因为是副驾驶受冲撞,我受得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车头轻微变形后卡住了我的腿,挤压严重,我又在挣扎中大面积擦伤失血,这才这么狼狈。
卡车的司机比我要严重许多,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换任何人都会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但回过味来,我又觉得这何尝不是我倒霉,本来好好的遵守交规开车,偏偏天降横祸,选中了我。
燕鸣山没有选择姑息,准备起诉卡车司机的货运公司,替我讨个说法。
他简直是奔着要把对方公司告到倒闭的目的去的,我听说后还于心不忍。
“没必要,还是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燕鸣山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这是你没出什么大事,”他嗓音冷得很,但冲的是别人不是我,“否则不光是运输公司,从汽车公司到质检机构,我挨个告一遍。”
他过于严肃的神情没吓到我,反倒让我觉得熨贴舒心。
“有这么严重吗?”我笑着劝他。
但他神色未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侵略性,却没有施压的意味。
“有。”他语气认真,拉着我的手食指探出,滑进我袖口,搭在我的脉搏上。
“如果你出事,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好好的,别离开我。”
我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燕鸣山的言语分量很重,压在我肩上,却不会叫我喘不过气来,反而十分踏实。
我笑着凑近他,和他只隔着呼吸可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