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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进行得十分隐蔽,并未波及整条夜市街,“雨林情”的客人们对外面发生的事毫无知觉,依旧沉浸在激烈的乐音中。
舞台上的乐队似乎是临时凑起来的,五个人服装各异,主唱染着一头白毛,鼓手贝斯手仿佛行为艺术家,披着张工地捡来的瓦片就上来了,好一通群魔乱舞。
只有站在边缘的主音吉他手一身低调的黑,戴着黑色口罩,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柔软地垂下来,遮住了眉眼。袖子被他卷到手肘,刺目的射灯下,小臂和脖颈这小段皮肤白如阳光中的冰雪。
韩渠和陌生人挤在一张桌边,手里拿着服务生刚送来的酒。旁边的人喝得醉醺醺,见韩渠是张生面孔,喷着酒气上前套近乎,“看到没,那个弹吉他的?”
韩渠目光没有离开凛冬,“嗯?”
“长得够劲的。”醉汉嘻嘻哈哈,看样子不是投资商,就是投资商的儿子,“脾气也够劲,一个月就来那么几次,还不爱搭理人。”
韩渠这才回过头,“你找过他?”
醉汉笑得十分轻浮,“啊,你别看这些搞音乐的在台上傲里傲气,下来了嘛,嘿嘿,谁给钱谁就是爹咯。”
一首歌结束,场子里响起响亮的口哨,夹杂着下.流的荤话,凛冬大半张脸被罩住,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韩渠看着他淡漠的眼睛,觉得他很不高兴。中场休息,凛冬第一个走去后台,醉汉也晃悠悠地离开桌子,韩渠忽然叫住他,“上哪?”
“后台啊。”醉汉很有经验,“他们今天就演到这儿了,小东西溜得快,一会儿就不见了……啊!”话音未落,醉汉只觉手臂剧痛,低头一看,韩渠正握着他的右臂,那哪里是手,简直像是被铁钳夹住了。
酒精上头,他第一反应就是开骂,“你有病……”可当他与韩渠直视,气焰顿时被浇一盆冷水。韩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中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全然看不出手上用力的样子。他心中莫名一怵,下意识抽手,抽不动。韩渠稍稍上前,“他既然不搭理你,你何必再去自讨没趣?”
和颜悦色的一番话,醉汉却吓出一身冷汗,他是经历过M国战乱的人,狠角色见过不少,纸老虎他不怕,就怕韩渠这种不动声色的,立即点头如啄米。
韩渠松手,醉汉哪里还敢往后台去,灰溜溜地从正门跑了。韩渠走到后台附近,却没进去,绕到酒吧的侧门。侧门在背街上,和喧哗的正门相比,这里安静许多,两名服务生模样的男人经过,好奇地打量他两眼,他报以微笑,“下班了?”
“没有没有!出来抽个烟!”其中一人指指里面,“乐队下班了。”
韩渠站了半分钟,一道暗色的瘦削身影从里面闪出来,黑色口罩已经摘下,看上去有些疲惫,埋头疾步走着,目不斜视。
韩渠应该侧身让开,再打招呼,但他此时偏偏不想做好人,在来人快要撞上来时,他唤道:“冬冬哥。”
凛冬差点和韩渠撞个满怀,紧急刹车,抬头看清面前的人,眼中的疲惫和冷淡顿时变成了惊讶,韩渠甚至还捕捉到了一丝慌张。
“韩,韩队?”凛冬嗓子不哑了,却有种感冒后恰到好处的低沉,“你怎么……”
一辆警车从前面的街口开过,韩渠朝那边抬了抬下巴,“治安局今晚有行动,我过来看看。”
“哦。”凛冬停摆了一晚上的大脑紧急开机似的,着急忙慌地运转起来,人却没什么反应。今天来给向老板救急,演到一半他就后悔了,被打跑的吉他手才是正常人,剩下这几个,主唱跟个少爷似的,鼓手贝斯手对主唱唯命是从,辅音吉他手、键盘手和他一样,也是向老板临时找来的,老是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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