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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常明的状况,见此情景,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连忙快走两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伸出双臂,稳稳地搂住了常明即将倒下的身躯,动作中满是焦急与关切。宋亚看着常明那逐渐失去神采、即将昏迷的双眼,心疼不已,脸上写满了担忧。
“快,赶紧叫救护车,把他送进医院!”宋亚一边大声呼喊,一边转头对着身边的手下急切地吩咐道,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手下们也被这突发的状况惊住了,听到命令后,立刻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有的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声音急促地向医护人员描述现场情况;有的则在周围寻找能让常明暂时躺卧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协助宋亚,生怕再弄疼常明分毫。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终于,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常明被迅速抬上了车,向着医院疾驰而去。
常明重伤后,被紧急送往沈阳中医医院,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三天。在这漫长的72小时里,医院的白色病房仿佛成了时间的囚笼,只有各种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单调又沉重地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常明躺在沈阳中医医院的病床上,生命体征微弱,医生们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经过仔细检查,发现他颈部的伤势虽然不算太重,可由于受伤后没能及时止血,导致失血过多,陷入了深度昏迷。
医院血库的血量本就不充裕,面对常明这紧急的状况,库存血液更是捉襟见肘。医生眉头紧锁,告知宋亚如果不能尽快补充足够的血液,常明很可能会因为失血性休克而失去生命。宋亚心急如焚,深知每一秒都关乎着常明的生死。他立刻联系常明的工友们,电话里,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兄弟们,常明现在情况危急,血库缺血,需要大家帮忙!”
工友们听闻,没有丝毫犹豫。他们有的刚从货场收工,浑身还沾满了灰尘和泥土;有的甚至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献血站。在献血站里,大家排起了长队,眼神中满是坚定。负责登记的护士看着这群质朴的工人,眼中满是感动,她轻声说道:“谢谢你们,你们都是英雄。”
工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献血台,伸出手臂,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血袋。他们中有的人因为紧张,手臂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始终坚定。其中一位年轻的工友,在献血时脸色有些苍白,护士关切地问他:“你还好吗?要不休息一下?”他却咬咬牙,说道:“我没事,常哥还等着这血救命呢。”
经过一番努力,工友们献出了足够的血液,他们拿着献血证匆匆赶回医院。凭借着这些凝聚着工友情谊的献血证,医院才顺利领出血液,将之前为常明急救所借的血浆还上。这一切,也多亏了宋亚在中间多方协调,凭借他的人脉和努力,才让这场生命接力得以顺利完成。要是没有及时补充血液,常明随时可能因失血性休克而丧命。如今,看着常明的生命体征逐渐趋于平稳,大家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
常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头颈部上还缠着层层纱布,纱布下隐隐透出的血迹,诉说着他所遭受的痛苦。床边的监护仪上,那不断跳动的数字,成为了他生命顽强的唯一证明。
在这期间,许多人听闻他的遭遇,纷纷前来探望。他的前妻袁丽,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此刻,她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曾经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似乎都已消散,只剩下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担忧。她轻轻拿起常明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声呢喃着:“你怎么这么傻,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徒弟媳妇黄女士也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她走到病床前,将鸡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声说道:“常师傅,您快好起来吧,张宁在监里都着急了。”
张洋和杨甜结伴而来,一进病房,两人的眼眶就红了。张洋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常明的肩膀,声音哽咽地说:“常哥,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们都盼着你醒过来。”杨甜则默默地站在一旁,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拿出自己亲手折的千纸鹤,放在常明的枕边,希望这些带着祝福的纸鹤能给他带来好运。
还有那些一起工作的工友们,他们一下班就急匆匆地赶来医院。病房里瞬间挤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关心的话语。“常明,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等着你呢!”“是啊,没有你在,我们干活都觉得少了主心骨。”
常明在黑暗中沉浮了许久,意识一点点回笼,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他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病房里那惨白的天花板,刺目的灯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缓了缓神后,他微微转动脖子,视线向一旁移去,这才发现袁丽和张洋正守在他的病床边。袁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常明,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眶微微泛红,想必在常明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忧心忡忡,彻夜难眠。看到常明醒来,袁丽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张洋则站在袁丽身旁,双手紧紧地握着病床的栏杆,身子微微向前倾。她的脸上写满了激动,眼眶也有些湿润,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常哥,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快急死了。”说着,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常明的肩膀,动作里满是亲昵与关切。常明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此刻,他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情 。
常明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清醒,可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干涩得厉害,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刺痛。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不成音节的气声,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守在一旁的袁丽,一直紧紧盯着常明的一举一动,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常明细微的动作。见状,立刻转身,伸手拿起床头柜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杯凉白开。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错过常明任何一个需求。袁丽小心翼翼地靠近常明,微微弯下腰,将水杯轻轻倾斜,用棉签蘸着水,细心地为常明润着嘴唇。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每一下擦拭都饱含着关切,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由于常明身体极度虚弱,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轻颤,那滴落在棉签上的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宽大的病号服上面,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随着嘴唇被一点点润开,常明干涸的口腔终于有了一丝湿润的感觉。他微微抬起手,动作迟缓而艰难,仿佛那只手有千斤重。袁丽连忙会意,轻轻将水杯递到他手中,还不忘在下面托着,给予他支撑。
常明紧紧握住水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一点点地嘬着水,每一口都缓慢而珍惜。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滋润着干涸的口腔和燥热的肠胃,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足,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向袁丽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
常明微微动了动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辛苦你俩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袁丽和张洋,看着这两个在自己昏迷期间始终不离不弃、最爱自己的人,心中满是感动。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让自己在病床上躺得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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