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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奉军摆的这个架势,草河掌的骑兵在东边张网等着,北南两面的奉军进山看来是打草惊蛇的,想把咱往东面撵,然后想着围上咱或是让骑兵追着咱撕咬。我们现在先去捅草河掌一下,要是小队人马过去,打的轻了,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早已定下的部署,打的重了,咱的力量又不够,他们守在村屯里,咱的伤亡必大,他们增援要是再快一些,里面又是骑兵,咱想跑都跑不掉,这就是自投罗网!”
“那咱好不容易弄的这落脚的地儿就保不住了?”边上旁听的樱子先急了。
秦虎瞧瞧一脸急火的樱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奎叔的法子变一变或许能成。”
“虎子,你快说说咋个变法儿?”方奎立刻瞪圆了眼睛。
“三叔刚才说匪不与兵斗,平常的确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北头的奉军才敢两个连分开进山搜剿。咱要是打个埋伏吃掉他老牛头这个连,然后咱逗引着奉军东去,奉军吃了大亏肯定急眼,备不住就得一窝蜂地追过去,搜剿咱这片的部署没准儿就废了。只是……”
秦虎话声未落,方奎、郑道兴、刘旺财就来了劲儿,连老蔫、卢成也不装死了,摩拳擦掌就嚷嚷成一片。两位郑当家反而沉思起来,樱子听秦虎说话儿,现在是格外的仔细,茶壶往炕桌上一墩大声道:“奎叔,你们嚷嚷啥?虎子兄弟还没说完呢!虎子兄弟,你接着说,只是个啥?”
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秦虎身上,秦虎接着道:“只是我没跟弟兄们一起打过仗,不知道咱这一连弟兄战力如何?一连对一连能不能把奉军干净利落地吃掉?如果伤亡大了,就是能吃掉一连奉军,还是不能打。
一来我从奉天带回来的药有限,二来伤兵多了行动不便。大家想想,如果伤了二十个弟兄就得有四十个去抬,咱还要防着东边的骑兵,那就很危险!”
秦虎这一盆冷水让激动亢奋的几个老兵都冷静了下来,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盯在两位当家的脸上。
“咱老三营是南口大战熬下来的,现在剩下的这点儿老兵,跟奉军一连精锐对上咱也不怕,东边道这些杂牌儿咱要打埋伏收拾他不算个事儿!可咱以前没打过这么精细的仗,死伤几个还真不敢说!”郑文斗心里没底儿,说着话就瞧着郑贵堂,等他最后定论。
郑贵堂的意思简单明了,不再有丝毫犹豫:“虎子,你是咱们的教官,弟兄们信得过你!这一仗你来指挥,俺和老斗给你当帮手。”
大当家的干脆决断倒是让秦虎一愣,沉甸甸的担子撂在了自己肩上,心中还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略一沉吟道:“好,我现在就去北面盯住奉军,南面旺财哥的警戒先别撤。当家的,集合所有弟兄做好战斗准备,把所有马匹集中起来做转移准备,厚棉衣也发给弟兄们打包背上,留守西山洞子的弟兄要安排好。老蔫你带着满囤、柱子和三泰跟我走。”
“这里有大当家坐镇,俺还是跟你去。”郑文斗不由分说先下了炕头。
郑贵堂摆摆手叫住秦虎道:“让卢成跟着一起过去,北头儿他地形熟。俺和老奎带全部弟兄去西山洞子集合等你们的消息。”
秦虎瞧瞧方奎吊着的胳膊问道:“奎叔你的伤咋样了?这几天谁给换的药?”
方奎哈哈大笑道:“疼的轻多了,也没再流浓水,换药也用不着别人,那仨小子这回伤的可值了!一个个保命倒是用心,都学会了换药包扎,他娘的都快成郎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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