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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陈桦抢先堵阿七的嘴,得意地扫视了众人一圈,难免有人应声附和。
陈员外的目光停在阿七身上,他期待她的反应。这一关要是过不了,以后总难服众,他对阿七,是寄予了厚望的。
“这么说,你不是因为活儿重挑事,是执意不服我了?”阿七面无表情道。
“你本来就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女人说话就注定该你挑理儿?我再问一句,你去还是不去?”她指了指他脚下的担子。
“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话还未完,他就张大了眼睛,本能的头一偏,一只斧子擦耳而过,砸进身后的一排椽檩里,几个细椽子当即噼里啪啦往两边歪了去,站在椽檩边的一个小伙子一屁股蹲到地上,狼哭鬼嚎地叫了起来,裤裆里滴滴答答很快就湿了一滩。
其他人也瞠目结舌,这女人,是疯了吗?从小到大,他们还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女人,一言不合便动刀子。他们看得清楚,那一瞬间要是陈桦反应不过来没躲开,已经被开了颅了。
陈桦与死神擦肩而过,脸煞白一片,浑身上下冷汗森森,早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了。而站在外围的陈根,更是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他早知道,这个女人,她什么都敢干,什么都干得出来。
陈员外抿了抿嘴,张张嘴最终只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装作没看懂大家望向他那眼神里的含义,提着烟锅子朝后院去了。他知道,这会儿不论他说什么,阿七所做的都会前功尽弃,他不能毁她长城,可心底,还是有点寒森森的,这雷阿七,不愧是雷麻子的闺女,真下得了手啊。
阿七扶起还在抽抽搭搭的小伙子,安抚了两句打发他去换裤子。看着他一溜烟地出了门,才转身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汉子们:“各位叔伯侄子们,我阿七只奉行一句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说完哼了一声,朝后院去了,对尴尬地立在一旁的陈桦,连个眼风都没给。留下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他,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办?就让她这么嚣张下去?”
“你能怎么办?没看见连三叔都一声不吭地走了吗?这是支持她呢,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走吧,走吧。”
“这女人,可真……没看出来啊。”
陈家的产业,比起雷家要小一号,不过是阿七在雷家干什么,到了陈家继续干,即使没有了两个哥哥的耳提面命可毕竟有陈员外在那里坐镇,他又是那么的信任阿七,人前给足她面子,有些事甚至问着阿七的意思办,再加上她那一斧子的威力,故而在手续的交接上,也还顺风顺水。
平日里,阿七照管屋里家外,大小事务。陈家除了多养着一个厨娘,其他跟雷家没什么两样,里里外外还是需要阿七操持的。以前阿七有妈有姐,姐嫁出去后有嫂子接手,屋里的杂活儿她没动过手。
现在不同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虽不需要一个人跟前跟后的侍候,但家务上是帮不上的,厨娘是用惯了的,厨房那一处全部交给她,也还需要阿七的宏观调控,而其他的事儿,基本上就压在阿七一个人肩上了。好在阿七勤快,将家里收拾得清洁齐整。
最让阿七头痛的还是庄子里的事务,各家儿女议亲成婚小孩满月什么的,都会请老太太坐镇,阿七过门后老太太有意培养接班人,事事都派给她,渐渐的大家都瞧出些门道来,越发的倚重她,阿七三天两头进东家出西家更是脚不点地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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