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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明接着道:“我是个大夫,在大夫面前没有不能说的话,讳疾忌医的故事你听过吧?”
阿七老老实实地摇头,没听过。殷承明只好又给她普及。故事讲完了,阿七望着他道:“大少爷,你讲的故事比我阿奶讲的好听多了,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什么都会啊?”
“你也知道,我这个大夫不是一般的大夫嘛,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坐诊教书看风水无所不通呐,讲个故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留洋的大少爷,真是无所不知啊。显然,殷承明的玩笑话,阿七是当了真的。
她崇拜地看着前面缓步爬山却爬出信步游园般闲情逸致的殷承明,心里说,是啊,虽然他是个男人,可也是个大夫啊,还是个留了洋的大夫,整个梅川县都是独一份儿。
心结解除,阿七也就无所顾忌了,说了她和陈根这几年的恩恩怨怨,自然也别别扭扭地说了他们想要一个娃的过程,殷承明没有像臆想中那样嘲笑她,很严肃地听她说完,还从贴身兜里掏出个绿皮本子偶尔记一下。阿七记得大夫坐诊时也会问一问,有时候也会写一写,便没有多问。
殷承明做完记录,才正色道:“我是大夫,自然不能骗你,你这病,说穿了也不算病,这么说你同意吗?”
阿七点点头:“我也知道,要不是阿奶闹,我也不急的,可是一个女人,总归是要生个娃的,村里跟我一般大的都生了,有的还生了好几个。可是……他不行,我……”
“他能行!他很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他很正常?”阿七眨巴着眼睛,想起那几晚她的努力……脑子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大少爷可是个大夫,是大夫……
殷承明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想差了,白净的面皮难得地出现赧色,咳了咳道:“太和堂对这样的病症,自然有诊断的法子。”
阿七也尴尬,一时间两人都无话,远处山头上有人影走动,阿七喊了一嗓子,那边马上就有回音,彼此打了个招呼。
这个小插曲一搅合,彼此间尴尬的气氛也消散了许多,殷承明深深呼出一口气,接上话题: “我这么说吧,你们俩的问题,都不在身子上,在心理上。”
见阿七面露不解,他接着说:“就是说你这病是心病,我的诊断结果就是,你不爱你的丈夫,内心深处不愿为他生孩子。”
“爱?”那是什么东西?阿七更迷糊了,不禁问出声来。
“爱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可他望向远处的眼神,却是那么的空洞,曾经他也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可时过境迁,岁月将那些美好迷人的过往冲刷得只剩下苍白,像一个肺痨病患者,徒留惶惑无助的猛咳,在提醒着他,这就是生活。
“喜欢到一看见她心里就生出了花儿,欢喜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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