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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邦不作考虑,摆摆手道:“算了,就一个会写诗的女子,没必要。”
卫照临二人走出望江楼,顺着沿河街,一路走走停停向南逛去。白苏精神不错,语中带花道:“小姐真厉害,上次在茶馆搞了个免费吃茶,这次在酒楼搞了免费吃饭,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写诗作联还有这么大用处。可奴婢就没这脑袋。我认识诗,诗不认识我。”
卫照临宛然一笑,似知心大姐般开解道:“白苏,所以女子读书识字还是有用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是骗人的,可不能信。另外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每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做好自己就行。”
这次二人没有从平安桥回去,而是从御通桥和武禁道回去的。其实卫照临走走停停是想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回到府中,白苏迫不及待地就把望江楼一事添油加醋地给五老说了,比说书的讲得还精彩。
国公爷听后,豪爽大笑道:“不愧是老夫孙女,豪气盖世,不让须眉,无出其右。”
刘先生更是老心甚慰道:“小姐的诗联确实磅礴大气,立意高远。不知这下联小姐如何作答?”
国公爷捻须抬眉,傲然道:“老夫想,简简心中自有乾坤。”
刘先生点点头。而卫照临对望江楼霸王餐之事并无过多在意,她想着国公府先是被皇家退婚,又被皇家监视跟踪,现在估计这望江楼也和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事情做多了迟早要露馅,还得早作打算,至少能做到走为上策。
这日,卫照临来到了闲老斋。国公爷一见孙女来了,眉开眼笑道:“简简,找爷爷有何事?”
卫照临娇道:“爷爷,孙女难道没事就不能来了?”
国公爷哈哈笑道:“能来,什么时候都能来。不过爷爷还是了解孙女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卫照临微微一笑道:“知我者爷爷也。孙女昨日不是到怀文铁匠铺打些器具嘛,就想问问怀文师傅的情况。”
国公爷略思道:“綦毋怀文身怀三大绝技。当年的事情爷爷记得很清楚,贞道七年,就是爷爷调任安州之年,也就是你出生的前一年。綦毋怀文一家从老家信州被人追杀,一直向北而逃,越过幽州进入安州境地,被爷爷巡察边防时所救。父母和妻子都被杀了,只有他和一个五岁孩童活着。爷爷和随从将追敌全部消灭。后来怀文师傅私下对爷爷讲了被追杀原因。一是因为他家有一炼钢秘法,根据前朝匠人炼钢经验总结而成,名曰灌钢法。他给爷爷演示过,其实很简单,就是将生铁液浇灌到红热的熟铁上,混合熔化,锻制成钢,不必反复锻打,节约了大量时间。二是他发明了刀刃为钢刀背为铁的制刀之法,节约了成本,更可怕的是他打出的刀叫宿铁刀,能一刀能砍断三十片普通铁甲。第三是研制出双液淬火法,这也是最重要的,也最难掌握,也许只有怀文师傅一人深得此法。此法能使钢铁变得刚柔相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原来怀文师傅这么猛,是冶炼钢铁和制刀大师呀,这种人才在这个时代不可多得。其实灌钢法就是现代高炉生铁和熟铁炼钢的雏形。卫照临试探问道:“那怀文师傅给军队打造过刀具吗?”
国公爷看着孙女,沉声低语道:“打过,但数量很少,只供爷爷侍卫人员使用。若军中大量生产,那很快就可能被人发现,先前追杀的要是那位,怀文性命将很快不保,国公府也在劫难逃。到现在爷爷都没查到是谁要杀他。有人也问过此刀,爷爷说当年托人在信州买的。爷爷回到京城后,也把他一并带回,京城也就爷爷、聂管家和他女儿白苏知道。”
卫照临心底明白,点点头道:“安全第一。孙女想,杀怀文师傅之人无外乎那三个人,他们都想得到怀文师傅秘技。要真是那位,他也不会想到怀文师傅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叫灯下黑。”
国公爷也感慨叹道:“是啊,那些高位之人谁不想得到高超的炼钢制刀之法?爷爷也是实在放心不下他,才铤而走险。”
正所谓:若无看家硬实力,匹夫怀玉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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