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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的是江明月记着那件事,一时半会不会把他拉黑,这次没说就还能有下次,多说一句赚一句的主意他没做用别的号码给江明月打电话的事,单说这个,似乎是比以前有底线多了。
江明月接了他三天电话,第三天,在挂电话的时候,说有事还是找律师吧,然后就把他重新拉黑了。
当晚徐盈玉没有在家里吃晚饭,应该是终于约到了越仲山有时间,出门的时候,还对江明月说自己是去做脸。
徐盈玉说的倒不全是假话,她先去了趟美容院,但只化了淡妆,只是显得有气色,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吃饭的地方。
越仲山已经到了,见她进来,先起身叫了声妈。
徐盈玉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总慢半拍。
江明月闹着非要结婚的时候,她不同意,后来坚持不离婚,她也不同意,到现在,离婚已经摆上桌面,面对越仲山的一声妈,她仍觉得遭不住。
越仲山知道她的来意,关于那十亿信托,徐盈玉没在江明月面前表现出担心,是怕江明月焦虑,但背地里不可能任由他借着这个无限制拖延下去。
当初他把江家看成有钱推磨没钱不认识的门户,拿出十个亿镇场子,江家把他当成利用婚姻关系藏钱的商人,见确实不算陷阱,江明月签字就也没多犹豫,为了不刚结婚就犯拧巴。
两边各有考量,所想天差地别,但越仲山知道,这是他搬起来以后唯一没有砸到自己脚的石头,也是阴差阳错,唯一没有帮倒忙的算计。
徐盈玉约越仲山不会见不到面,是因为越仲山心里不想离,徐盈玉知道。
但见了面,徐盈玉要说的也是让他们怎么清清楚楚的离,这个越仲山也明白。
菜上得快,越仲山替徐盈玉烫碗筷,徐盈玉就说:“最近尤其忙?看你精神不好,也像瘦了。”
越仲山垂着眼摆弄那些碗筷,一面倒热水,一面答:“忙是一直都忙,这几天开的会多,少不了熬夜看资料,天又冷,倒是您也要注意身体。”
又这么不轻不重地来往几句,徐盈玉也不再绕来绕去,直说道:“今天出来,我是要先跟你赔个不是。明月性格不好,我自己生的,自己知道,他认死理,这回跟你这样,到底是两个人不合适,没缘分。但反过来再说,婚姻不成,不代表这辈子就没来往,就拿你爷爷奶奶说,他们疼明月,我们全家都不能说便宜话,感情都是时间长处出来的,不会离了以后,他们就不认他,不让他叫爷爷奶奶,我也一样,可你今天还叫我妈,这我没想到,可以见的你是个好孩子,明月第一回 带你回家,我那时候对你不好……”
“没有。”越仲山说,“您对我很好,谁都好,这事儿是我自己弄砸了,谁都不怪,错已经犯了,该当的责任就得当,让他伤心,是我对不起他,也没脸见您。”
徐盈玉看他那个样子,心里的确不忍,但还是说:“伤心确实是伤心,不只他,你又难道不伤心?可伤心也是一时的,不说你们还年轻,就是上了年纪,论及婚姻变动,都一样要扒层皮,但等这个伤心过去了,人都还是好好的人,再遇上一回,下一个跟你们走到一起的人,该怎么做,怎么做能更好,你们心里都更有成算。”
徐盈玉这话说得是很直接了,直接拒了越仲山说的当责任,意思就是有些错可以原谅,有些错则是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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