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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蔓蔓跟着爹娘下地,她又不干活。戴着小草帽,左边背着她的水壶,右边挂着黄色小包,包里鼓鼓囊囊的,塞了啥姜青禾也不知道,徐祯给装的。
哼着乱七八糟的词,手里握着木质小铁锹,到了地里就坐在小马扎上,吭哧吭哧奋力刨土,时不时伸脚踩踩梆硬的土块。
挖到一条蚯蚓就哈哈笑,但她也不敢上手碰,只敢蹲在旁边瞧。挖的出了汗,她会自己从包包里掏出叠好的白布巾子擦脸,然后笨拙地在马扎上叠好。
拧开水壶的盖子喝一口水,倒一点在自己脏兮兮的手上,甩一甩,伸手从包里掏出个用麻纸裹好的东西。
坐在小马扎上打开,露出里头半块焦黄色的火烧,那是四婆昨天去镇上的时候,买了给她的。
皮在鏊子上烤的干,软黄米做的又带着点黏劲,蔓蔓一大口咬下去,枣泥就绽开在她的嘴里,甜得她嘴里还没咽下,又咬了一口。
觉得干就喝口水,她戴着草帽,坐在小马扎上,吃着跟大人手掌差不多大的火烧。这时的日头很好,田里有风,远处的山林里有鸟叫,时不时有虫鸣。
蔓蔓觉得下地真好玩,有吃有喝还有虫子玩。
如果不看她爹娘的话,确实在田里很惬意。
一到姜青禾夫妻俩身上,一个牵着马骡子在犁地,一个在砸土地,干的衣裳都湿透了,脸上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一样,满脸挂着汗。
下地做活就没有轻松的。
偶尔姜青禾歇了去喝口水,蔓蔓还给她递火烧,塞在她嘴边,太干巴了点,吃一口得喝一半的水。
下地实在累了,姜青禾还走了不少路去折了几根柳条子,教蔓蔓和徐祯吹柳笛,这里管吹柳笛叫吹咪咪,姜青禾说不出口。
她慢慢且控制力度的拧松柳条,将皮和芯分开。得到一段完整的柳皮,没有破损,切下来短短的一小截。
然后放在嘴边吹,吹出了长而尖锐的哨声,蔓蔓觉得好玩极了,她喊:“我也要玩。”
拿到手憋了一大口气,吹出了很长的哨音,很吵很闹,却也叫这寂静的田里添了几分热闹。她高兴地沿着田道边,一声短一声长吹个没完。
之后两人去犁地,蔓蔓一会儿吹柳笛,一会儿找蚂蚁,半点不觉得枯燥。
白天忙完歇了活,姜青禾没敢将她放在家里,而是带着去湾里教大家编花绳。
这会儿地方变成了在社学的不远处,桌子和木墩子全都搬了出来,大伙也明显不再拘束,该说就说。
黑娃见了她娘俩,大声招呼,“大把式还带了小把式来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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