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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明白,原来那个红尘方外不懂人情世故的仙门弟子所不明白的,她都已经知晓了,他的别无选择,他的胸怀天下,他那不曾为外人所知,淹没在浮华光影后的单纯抱负,他护着那年六月长安城。
谢子清,他虽死犹生。
可他欠她一个白头啊!
她已经不记得是否有过怨怼,一切都已随着阴阳两隔的残忍消散,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模糊,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疼痛,和岁月也愈合不了的疮疤。
她只想听他亲口一句解释,一句就好,然后便可以从此让心底里最后一分自私与任性烟消云散。
这样幼稚又孩子气的问题,并没有让谢白无奈,他竟然确切的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开口,
“我少年读书的时候,也想过类似的问题,古人留下的文章左一篇怀才不遇,右一篇大隐于市,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做逍遥散人?现在想来,真未免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嫌疑。”
“后来渐渐发现人与人毕竟选择不同,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无所谓对错。何况人世间太多身不由己,古往今来读书人大概都是一样的际遇,济世不成,归隐难安,总是意难平。”
“再后来,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总要有人做。”
他眉目浅淡,唇边的笑甚至轻快。
有人不理世事,所以总要有人马革裹尸来保家卫国,有人自在逍遥,所以总要有人在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世事何其简单,他一直看得透。
一瞬间有鼻尖酸涩的哽咽冲动,卿云仿佛在虚实光影中看见了那再也见不到的人。
可是心底是释然的,是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