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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啊。秋葵喟然道。他是什么样轻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当他是傻子?若真有那般念头,这临安城大了,哪里没有乐子找,怎么可能来动宫里行走的人?
秋葵哼了一声。她方才问了依依几句,早知有蹊跷,只是却也不愿说出沈凤鸣什么好话来,总当他是见色起意、色胆包天之人。如今听君黎如此说,她便有些不悦,道,你便是偏帮着他,样样与我作对。
君黎没心思与她争论,闭口不言。
秋葵便道,反正照我看,朱雀是那种一早心里便定了主意的人,决计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改变打算的。就算这次事情他真是无辜,这地方可不是以是非作决定的,这事儿总得找个人担,不是他就是张弓长。
君黎叹了口气,道,若是他们两人选一,自然是沈凤鸣倒霉了。朱雀哪会动张弓长,张弓长当初就是他朱雀山庄的张使,现今更是比张庭还要听话。黑竹会由张弓长当家,也便等同于是朱雀自己当家,他怎可能将这么好的手下弃了?
秋葵见他是真的担心,也不好再说些落井下石的言语,只得宽慰他道,最多也就是将沈凤鸣逐走吧,不见得真会要他性命。到这个地步,朱雀又岂会看不出来这事情的真相?他只是要这个面子,不能就此饶过沈凤鸣而已。
君黎沉默。就算只是逐走,也已经足够残忍。沈凤鸣的金牌得来有多不易,他一清二楚。如今若真这么轻易地就丢了,加上张弓长那显然已放弃了他的态度,于他来说,大概也不比死了好受多少。若这真是张弓长的目的,那他究竟是胜利了。
足有三刻钟工夫,朱雀才派人将几人都叫回了前厅,面色看来一无变化。沈凤鸣的脸色并不那么好;张弓长不知端的,面上也阴晴不定,直到朱雀低低向他说了几句什么,他才像放下心来,点头称是,道,多谢朱大人,此事弓长定妥善处理。
沈凤鸣手上握着那块金色圆牌,已到了张弓长面前,道,要妥善处理是么?拿去!
他将金牌一甩,转身便扬长而走。张弓长忙忙向朱雀、张庭等一躬身,道,弓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请罪。便也匆匆随之离去。
君黎瞧这意思,应该正如秋葵所说,虽然没伤沈凤鸣性命,却还是将他逐走了。可是张弓长若真有心为难他,这之后暗地里做些什么也没人防得了。他心头郁郁,便道,师父,我想……
你是不是也想被逐了出去?少管闲事!朱雀不待他说完便已打断。
君黎原想觅机与沈凤鸣问问清楚,提醒几句,闻言也只得罢了,心下道,我倒想被逐出去呢,可是你肯么?
见事了,张庭也便告退了。君黎想着这之后自己和秋葵出不了内城,沈凤鸣却大概再进不得内城,联络不得,关于他的死生消息,恐怕真的没法得知,心头怅怅。那一边张弓长其实心头更为怅怅。虽然听朱雀的口气没什么事,更吩咐了将沈凤鸣逐离黑竹,撵出内城,但沈凤鸣临走这一出单独密谈足以让他夜难安寐。他如今总不好私自动手,想来也只能另觅别的机会再对付他了。
大多数知晓此事的人,最后都将朱雀的决定归结为他心情正好――自秋葵来了之后,他好像真的心情很好,以至于平日里必要生气追究的一些事情,他都一件没追究过。如此想想大概也能解释得通沈凤鸣怎么竟能逃得了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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