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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都说不清楚他当时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冯觐说谈胥这人好出风头,他被罚下场,最后风头全被你和队长抢了,他肯定心里不平衡啊,明知道打架会被取消成绩,他还冲上去不是蠢就是坏,而且要不是他在那瞎抢篮板,你脚能受伤?”
朱仰起说这话时,两人已经进屋,他上完厕所出来,一边满屋找打火机一边斩钉截铁地对陈路周说。
作为当事人、因此打了一个月石膏的陈大少爷都没他那么义愤填膺,单手拎了张椅子摆在客厅中间,准备把前两天刚买的灯换一下,不过他单脚站上去看了一眼,就放弃了,灯罩里头蚊蝇密密麻麻横尸遍野,前租客估计烟瘾很大,灯罩边沿的金属螺丝帽上全是黑色污腻的烟油,压根无从下手。
客厅灯很昏暗,一闪一闪,行将就木地试图耗尽它最后的光亮,随时都要罢工的样子。
陈路周生无可恋地仰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感慨,古话还是靠谱,真是英雄汉难当啊,首先你得没有洁癖。
“洁癖这么严重,你还是搬回去住吧,”朱仰起嘲讽他,顺便撇清干系,“别看我啊,我可干不了,我洁癖比你还严重。”
“洁癖你还抽烟?”
“搞艺术的需要灵感懂不懂,再说我只对别人有洁癖。”
陈路周眼神诚恳地问他,“谈胥有洁癖吗?”
“滚。”
“男子汉能屈能伸,”陈路周居然还正经八百地劝他,“既能与泰山之顶齐腰,也能为五斗米折腰,你多少也折点。”
“你要早生个一百年,我他妈怀疑你就是个汉奸,就那种只会pua的人,我跟他折什么腰。”
“pua?”陈路周懒洋洋地仰在沙发上,斜眼瞧他。
朱仰起说:“他跟冯觐一开始关系不错的,后来冯觐发现他对女孩子都有点pua,就闹掰了。反正他搁哪都装一副自闭症儿童的样子,很容易激起某些女孩子的同情心和保护欲,这招屡试不爽,你懂吧?”
“那不是学杨过断臂就能结婚了?”他没心没肺地狮子大开口说。
朱仰起没搭理他,“你难道不觉得他门口那个女孩子,长得就一副很纯、很好骗的样子吗?”
陈路周觉得好笑,“好骗不知道,纯也就是长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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