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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即使水流的声音从头顶覆盖到耳膜,姚诗还是能听见那狂躁的风沙肆虐着那有些可怜的玻璃,甚至还能从风的间隙之中,楼板的缝隙之中,楼下传来一缕有些舒缓的乐音。
老式的碟片,富有韵律的缓慢塑造着一些和韵律相符的场景,外乡人走进了褴褛飞旋旅店,一位落魄的对着老旧的风车冲锋,渔人在海边的灯塔遥望。总是未知与热情,总是将临着死亡。
舒缓的乐带上有着一定烈度的水流,如此的环境下,姚诗不由得把精神放空,疲惫感在这一瞬间开始疯狂的从姚诗的伤口处涌进来,同时,外边的风沙更响了,大声的敲着玻璃,呼呼的刮着白噪音,显得这个白色的浴缸更为舒服。
温暖在融化姚诗的思维,那根紧绷的线也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了,少年的双眼近乎闭合,仅仅剩下的那一抹意识中,姚诗耳畔的乐曲变奏,激荡,辽阔,哀伤,以祂独有的节奏传颂着祈祷和咒文,姚诗在一望无际的黑里看见了外乡人面对着孤独的海面,海浪涌起,平息,深海下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与海对视的侦探,怪物朝着旋转着叶翅的灯塔冲锋,灯塔顶端,是在端头,下一刻坠入役海的少女,她闭着眼,口中念诵着古老的诗文,灯塔的大门在怪物的冲撞下岌岌可危,似乎一切都将结束,怪物涌入,少女一跃而下。
水流在姚诗的发尖,耳侧,脊背,一簇簇落下,还在姚诗紧闭的眼睑处停留,似乎想撬开被水淹没的的少年。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我们每个人都该死,睡下吧,睡下才能直面自己的罪孽与死亡。
尖锐的嚎叫在姚诗耳侧响起,把快入睡的姚诗从浴缸中拖起来。
噩梦。
旅店的毛巾擦试着流着血水的身体,但其实身上的伤口经过休息已经好了大部分。但很快,姚诗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并没有换洗的衣服,这个旅店没有浴袍一类的物品,转头看向满是血和沙尘的大衣又有些皱眉,让毒牙试着吞吃那些东西?再看着蠢蠢欲动想给自己一巴掌的手腕,姚诗犹豫再三用毒牙暂作一套黑色的衬衣,出了外室的盥洗室。
外边大概是诺伊尔关了灯,房间里昏暗的狠,同时也没有一丁点儿声音,似乎外边的风沙都在此刻停止。
不对劲,空气中弥漫那淡淡的髓质气息,来自侦探的本能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可这个房间再有问题也只能是房间里的人,姚诗进入里间,一眼你看就到了那个身体修长,巨大的黑色实体一般的鬼,矗立在诺伊尔的床一侧。
姚诗在别人的口中听过很多次祂的描述,如今却是第一次看见祂,深邃的气息在祂的周身弥漫,房间里已满是髓质的臭味,毒牙发力,瞬间爆发到祂的周遭,可姚诗刚刚用触刃碰到祂时,一切都只是虚影,姚诗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诺伊尔死了。
尽管毒牙第一时间都知道了她的死亡,可真当姚诗为房间重燃光亮时,不可避免的尸体给姚诗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
死亡。
身体没有任何肉眼可见伤口,也没有任何属于人类般那微微的起伏,她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比起离开时姚诗看见的葛优躺,现在她十分端正的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无任何鼻息,手腕传来的痛楚也让姚诗意识到这不是幻境。
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她就以一种自己不知道的方式死亡了,耗材还是尸体……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后者。
朋友?算是吧,尽管她的主体还拿着刀对准自己的脖颈,但她那时候以谢馨然与安安作为筹码,但那时候的两人也已成为天灾的拥簇。好与坏,是与非,在这反复的世界中显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人在自己面前停止了呼吸。
上一个在自己面前死亡的是武俊,他走上了楼顶,面对歌者选择了死亡,可歌者好像现在还是和统辖局一伙的,他的生命难道说就那么不重要吗,毕竟还牵扯着狗街,除非他没死,可他没死能去哪里呢,现境找不到总不能来边境了吧,乱糟糟的想法胡乱的发散成了一团乱麻,又与现在互相交织,耳边也不再是楼下那悲曲的谢幕,反而开始出现耳鸣,刺耳的噪音,脑海中的琐事,迫使姚诗疯狂清空着自己的思维,直至大脑中只剩下一件事。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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