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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恩诺医生穿着白大褂,从光脑后抬起脸,他看上加班过度,镜片后是浓郁的黑眼圈,视线顿了两秒才聚焦到楚辞的脸上:“阁下,是你啊。”
他还记得这位画风与众不同的雄虫。
凯尔医生推了推镜片,露出两分了然:“阁下的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他早就觉得这只雄虫的脑子有问题,虽然上次没有检查出个子丑寅卯,但不出他所料,还没过去半个月,楚辞就回来了。
楚辞:“……”
他对凯尔医生安排的专家会诊记忆犹新,十几个秃头老教授围着楚辞,用仪器在他的头上滚来滚去,仿佛在观摩一枚泡在博物馆福尔马林里的典型病例,楚辞心有余悸,他推着诺维尔的肩膀上前,把雌君按在了高脚圆凳上。
“不是我,我的脑子很正常,但诺维尔的精神海状态不太好,可能需要一个全面的检查。”
精神海的问题是每一个雌虫心中的隐痛。
凯尔严肃了神色:“请跟我来。”
他将两人带到了一间铁灰色的巨大房子,里头有个插满晶体管的仪器,凯尔示意诺维尔坐在中间,然后在他头上放了个金属制成的头盔。
随着咔哒一声扣紧的声音,头盔完全遮盖住了诺维尔的视线。
诺维尔不自然的揪了揪衣摆。
雌虫们都不喜欢医院,他们自愈力恐怖,小伤都不需要进医院,只有病痛完全无法解决,马上威胁生命的时候,他们才会求助医生,对雌虫来说,医院与其说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不如说是个冰冷的预备坟场,只有花白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还有即将到来的死亡。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被剥夺视线,实在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但这种不愉快实在太细微了,诺维尔甚至没有捕捉到它的存在,只是揪了揪衣服,然后便规矩地将手放在了膝盖上。
简直乖得像小学生的坐姿。
楚辞没忍住,试探性地捉住他的手,然后挤进了他的手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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