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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低低地吹过,凉丝丝的,带着初春湿润的草木气息。
小道泥泞,阿四坐在牛背上,嘴角悠哉地斜叼着一根青草,后面叠着一捆新割的菖蒲,手里不时舞着竹鞭。
王瓒骑马跟在后面,看着他,少顷,问:“你怎成了扁鹊?”王瓒在马上睨着他,问道。
阿四回头,笑了笑道:“阿姊与人看诊不便,我自然就是扁鹊。”
王瓒扬起一边眉毛,无所表示。
“郎君听说君侯要来,往后山猎些野味去了,教我来此迎候。”阿四补充道。
说话间,道路前方出现一片竹林,修竹疏疏密密,后面隐现着屋宅的檐角。
“到了。”阿四笑呵呵地对王瓒说。
白沙为径,蜿蜒向前。
光照透过青翠的竹叶,在王瓒脸上变幻,他望着前方,双目渐渐深黝。
木门敞开,二人相依立在前,身姿如璧。
看到王瓒,他们面上笑意绽露,恰若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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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潺潺,清凉地穿过院中。
草庐内,一只红泥小炉炭火正旺,上面的瓮里,酒香浓郁。
“……他送信来,我以养胎为名回到颍川,一直等到上月,他才来寻我。”馥之身着裘衣,坐在厚厚的蒲草垫上,声音娓娓。
王瓒坐在对面,没有说话,目光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