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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
排山倒海的恶心从胃部翻涌而上,喉咙被酸涩的液体堵住。
他想吐,想闭上眼睛,想逃离。
父亲和母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混合炫耀、引诱,期待他一同沉沦的粘稠。
他冲出房门,在廊下剧烈地干呕。屋内传来母亲放纵的娇笑和父亲毫不掩饰的嘲讽。
偶尔,母亲会毫无预兆地崩溃。她伏在案上,或蜷在榻里,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她的眼神是涣散的,只剩下纯粹的悲伤。她会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喃喃唤着:“我儿……我的乖乖……”
每当此刻,他以为,正常的母亲就要回来了。可同一个夜晚,声响、晃动,再次降临。她用泪水短暂地涤荡自身,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重新投身于黏腻的漩涡。
这种反复,比持续的疯狂更令人绝望。
渐渐地,场景不再局限于母亲的房间。
有时是在父亲奢华的书房,墨香与体臭混合;有时是在花园的假山之后,月光照着不堪的纠缠;有时在家族祠堂的偏殿,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加入的人也不再只有父母。他名义上的其他娘亲,同样美丽、同样被禁锢、同样在扭曲中寻找出口的女人们也参与进来。
父亲的二十三房妻妾,展现出另一种和谐。她们的眼神麻木,狂热,带着对旁观的他露骨的挑逗。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人。他是一件沉默的家具,一个增添情趣的活道具,一个穿着锦缎、满腹经纶,被摆放在各种淫秽场景中会呼吸的玩物。
他厌恶一切,厌恶被迫目睹、无法反抗,甚至因青春萌动而偶尔产生生理反应的自己。
恶心,从内到外,彻头彻尾。
这个世界,这个家,诗词歌赋、礼义廉耻下掩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