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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次应验,就是三年前的那次,他梦到了江暗的离开,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那天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江暗抬手擦掉闻岁止不住的眼泪,低声说:“我今天就走。”
闻岁至今记得他那片刻的眼神,和十多年前来自己家的时候一样,疏离中带着不肯妥协的倔。
明明什么都没干,光站在那儿,就扎得人心疼。
当然,江暗的身世本身就让人心疼。
他跟闻岁没血缘关系,刚出生妈就跑了,父亲江风是闻岁父亲闻仲青的贴身保镖。一场绑架案里江风为了保护自家老板去世,年幼的江暗就只剩下一个乡下年事已高的奶奶,再没别的亲人。
出于补偿,闻仲青把三岁的小朋友带回家寄住,一晃就是十几年。
再后来,闻岁不想回忆了,心里烦得慌。
季小屿换上吃瓜的嘴脸,好奇道:“诶,要是真碰上,你会不会痛哭流涕求他原谅?”
闻岁怔了一秒,慢吞吞活动手腕:“不会,我会按着他的头跟我和好。”
少爷,行走江湖这么嚣张真的不会被打死么?
季小屿毫不走心地比了个大拇指:“看你表演。”
“滚。”闻岁骂了一句,笑意淡下去,“他要知道我考到了这儿,铁定会避开。”
毕竟,江暗应该不太想再见到自己。
季小屿唔了一声,嘀咕道:“也是,三年流放在外,就是血海深仇。谁摊上这事儿都很难释怀——啊——疼疼疼,松手——”
闻岁抢过行李箱,加重力道扣着人肩膀往后一转:“出门右转不送。”
“那我真走了。”季小屿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嗯,回见。”闻岁一手撑着拉杆,一手滑动着手机屏幕,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