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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路对面,一场乐队演出正进行到最高潮。坐着默默听了十来分钟,周崇燃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老倦。”
看着手机屏幕上人的脸,周崇燃悠闲地笑了笑,“我把你儿子带回来了,给你看。”
说着就把摄像头转了过去,正对着路对面。
电话那头的人细细端详了片刻,很快开始骂骂咧咧,虽然全都不是什么好话,但总归是能听得出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周崇燃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摇摇头感叹道:“你像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可比他疯多了。”
对面成倦似乎也有些怅然,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些许落寞。
“那不是年轻时候自己吃过的亏,不想让他也再吃一遍吗。”他长出了一口气,话音听起来和天际线的落日一般遥远。
“谁不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世界级别的舞台上演出?但你也知道,那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暂且先不说能不能实现,我宁愿他没那么辛苦,别走咱们的老路……”
街灯在某一时刻忽然亮了起来,周崇燃默默听着成倦唠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声。
他忆起从前的种种——从阿薄离开,忆到群青出人头地,又从乐队过气解散,忆到个别队员间老死不相往来。
过去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轮番上演,像是一场陈旧的胶片电影,虽然完整,但其中的某些细节,早已在重复放映中变得模糊不清。
一半是因为岁月。
而另一半,大概是因为那可憎的阿兹海默。
“老倦……”
隔了许久,周崇燃才沉声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当初咱们不玩乐队,阿薄就不会在那天登上那艘船,然后一直好好地活到现在?”
“不知道。”
对面过了很长时间才回答,口气似有些茫然,停顿半秒忽又笑了笑,“但我觉得那个时候不玩乐队会死。”
周崇燃听罢不免苦笑,垂下眼帘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也是。”